高鹤鹏的手指紧紧压在车门上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许闲月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,以及那熟悉的、带着淡淡雪松香气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。

    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前胸,几乎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。

    “跑哪去?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却又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。

    许闲月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她试图挣脱,但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将她固定在原地。“我...我出去散心,放开。”她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微弱得多,几乎被车库里的回音吞没。

    “事情没解决,你跑什么?”高鹤鹏的气息掠过她的颈侧,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。

    “我都说了随便你。”许闲月咬着下唇,努力不让委屈的泪水溢出眼眶。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,仿佛无论她如何努力,都无法真正走进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。

    高鹤鹏沉默了,许闲月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,以及那几不可闻的叹息。这几秒钟的静默仿佛永恒,只有车库顶灯发出的微弱嗡嗡声填补着两人之间的空隙。

    然后,他突然松开了她,转而握住她的手腕,力道坚定却不至于弄疼她。“上车。”他简短地命令道,拉开了后座车门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啊?”许闲月惊讶地看着他,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转变。

    高鹤鹏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轻轻将她扶进车内,自己随后也坐了进来,关上了车门。车内空间顿时变得狭小而私密,外界的声音被隔绝,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“哄你,什么都依你,别生我气了。”他的声音软了下来,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盛满了许闲月看不懂的情绪。

    许闲月怔住了,这是高鹤鹏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妥协。

    她打量着这个让她又爱又困惑的男人——三十七岁的高鹤鹏正处于人生中最具魅力的阶段,刀削般的面部线条,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,以及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。

    此刻的他却有些不同,领带微微松开,额前散落几缕不听话的发丝,眼中带着罕见的疲惫与恳求。

    “你...你不是去上班了吗?”许闲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语气中仍带着未消的怒气与困惑。

    高鹤鹏轻轻叹了口气,伸手松了松领带结,“路上一直心神不宁,想到你早上的表情,就调头回来了。”他侧头看向她,“果然逮到一只准备逃跑的小猫。”

    许闲月扭开头不看他,“我不是小猫,而且我也没逃跑,只是需要空间冷静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给我一个机会解释,月月。”高鹤鹏的声音轻柔得让她心悸,“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