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晋元攥着显微镜如握神剑,江风卷起他散落的发丝,眼底最后一丝儒生优柔被碾得粉碎。

    黑云压顶的码头,拜月教徒如玄甲蚁群静立。

    石杰人黑袍垂地,足下礁石布满凿刻的星图刻痕。他未看大唐使节旌旗,却向苏小蕊伸出三根手指:

    “第一问:自长安观南诏星轨,可有偏差?”

    刘晋元怔住——这正是他匣中《星轨推演稿》的核心结论!

    苏小蕊从袖中抖落铜制显微镜,镜管在阴郁天光下泛着冷芒:“教主可先观此物。”

    拜月指尖抚过镜身凸纹,突然划破手腕!

    一滴血坠上水晶载片,被他亲自推进镜筒——

    浓云裂开缝隙,血阳光刺破洱海。

    石杰人独目紧贴目镜,黑袍无风自涌。镜中猩红世界里,球状血细胞如星环流转,白甲卫士般的免疫细胞正撕咬入侵的蛊虫!

    “第二问…”他抬头时独目灼如赤金,“此刃可能弑尽瘟神?”

    “这就要看教主信不信我了。”

    狂风掀起苏小蕊的衣袍,她指向洱海深处翻腾的赤潮:

    “听闻教主欲证地圆如丸——”

    显微镜在掌心旋出寒光:

    “好巧,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    石杰人黑袍上的星图纹路在血月光下流转,指尖还沾着显微镜载片上的血渍:“苏大人所见地圆之证…可能复验?”

    苏小蕊折枝在礁石勾出海岸线:“大船远航时,若地如平盘,应见船身渐小却全貌永存。”她划出波浪吞没桅杆,“然实际必先没船身,终隐桅杆——此乃曲率之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