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如墨。

    李家人散宴后就回了他们原先在京城的住所,谢仪也已经归来,正被崔夫人留在房里伺候。

    “谢姑姑,我一直敬你对崔家付出,你当时说要自选夫婿,我也是答应了的。”

    铜镜里,崔夫人看着谢仪为她拆除珠环,眼神如冽:“如今时限将至,不知姑姑可否有了决断?”

    “你的婚事落定下来,我也好安心。”

    她还是信了和尚的风言风语。

    谢仪觉得可笑。

    在崔夫人心里,她的份量甚至抵不过一句灾星。

    做下人的,都从来不敢奢望这些上位者能有什么真情实感。

    “夫人不急,奴婢另有要事相禀。”

    谢仪才稍作安抚,崔夫人的脸就冷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只当没看到:“今日大厅上,奴婢听了那疯和尚的判词,怕对公子心里造成压力影响,也害怕夫人会信了他巧言令色,便悄悄尾随了一路。”

    “我眼睁睁看着他进了青楼!”

    嘴上说着出家人不贪钱财,可却是假和尚真瓢虫。

    怎么不是场笑话?

    “你胡说什么?大师可是李家千里迢迢从岭南带回来的!”崔夫人声线一凝。

    她依旧只把谢仪眼下的话当作为自身脱罪的手段。

    直到谢仪将捆着的人提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