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楚染甩了甩手腕,将软剑收回腰间鞘中。

    剑身在鞘中发出一声轻吟,像是在回应主人的动作。

    她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,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意——不知是刚才搏杀时溅上的水,还是吓出来的冷汗。

    “你这把软剑,”阿宁的声音突然响起,带着点好奇,“以前没见你用过?”

    汪楚染抬眼,扯了扯嘴角:“前阵子在古玩市场淘的,看着稀奇就收了,没想到还挺顺手。”

    她含糊着带过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暗纹——这剑是外祖父留下的。

    阿宁“嗯”了一声,没再多问,转身用手电照向前方:“先找主墓室了,走吧。”

    汪楚染应了一声,跟在她身后往里走。

    墓道越来越宽,空气里的湿气也重了起来,带着股腐朽的木头味。

    没走几步,眼前豁然开朗,手电光扫过去,照亮了一间巨大的圆形墓室。

    墓室墙壁上画着斑驳的壁画,看着像是祭祀的场景,而正中央,竟然有一个黑沉沉的巨大水池,水面平静得像块墨玉。

    水池中间,漂着个古怪的东西——椭圆形的,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,上面还嵌着几颗黯淡的珠子,远远看去,活像个放大了几十倍的青铜洗脚盆。

    “那是……”汪楚染举着手电,有些发愣。

    “棺椁。”阿宁的声音带着点凝重,她往前挪了两步,仔细打量着,“这种形制倒是少见。”

    汪楚染忍不住笑了:“这墓主人是有什么特殊癖好?把棺椁修成洗脚盆的样子,也太接地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别大意,”阿宁摇摇头,“圆形墓室属阴,中间蓄水,棺椁浮在水上,这多半是按‘水养阴棺’的风水局来的,用来聚阴养气,怕是不简单。”

    汪楚染的手电光沿着水池边缘扫了半圈,光束穿透水面时被搅成一片细碎的光斑,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。

    阿宁走在她身侧,匕首已经握在手里,靴底碾过潮湿的青石板,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