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五点半,漠北的天还沉在浓墨般的夜色里,汪楚染猛地睁眼,眼底没有半分晨起的慵懒,只有一片沉静的锐利。

    她抬手抓过枕边叠得整整齐齐的冲锋衣,指尖翻飞间,拉链“唰”地拉到顶,连领口的纽扣都扣得严丝合缝。

    长发被她用黑色皮筋狠狠束成高马尾,发尾利落扫过肩背,再弯腰将裤脚紧紧扎进马丁靴里——每一个动作都快得像按了倍速,却又精准得不见半分慌乱,显然是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。

    推开门时,走廊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惊醒,昏黄的光线下,她的影子被拉得又细又长。

    她刻意放缓脚步,维持着平日里早起晨练的步态,一步步朝着训练场走。

    拐角处,一队汪家伙计抱着枪靠在墙上,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熬了整夜的倦意。

    他们瞥见汪楚染一身运动装束,只懒洋洋地扫了眼,连盘问的念头都没有——这姑娘这段时间天天早起跑训练场,早就成了“熟面孔”,更何况快换班了,谁也不想在这时候多生事端,只盼着赶紧交岗去补觉。

    等那几道疲惫的身影拖沓着走远,汪楚染脸上的“温顺”瞬间褪去。

    她脚步一错,像只敏捷的猫,闪身钻进训练场角落的监控盲区——那里是她早就摸透的死角,摄像头的镜头无论怎么转,都照不到这块被器械挡住的方寸之地。

    指尖在口袋里一摸,那张泛着淡淡金光的隐身符被她捏在掌心,符咒遇热的瞬间,化作一层几乎看不见的透明薄膜,顺着指缝覆满全身。

    下一秒,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,指尖已经隐在空气里,连衣摆扫过地面的痕迹都轻得像风。

    没有半分耽搁,她朝着训练室快步奔去。

    指尖在密码锁上飞快按动,“嘀——”的一声轻响,训练室的门轴带着老旧的“吱呀”声缓缓打开。

    这声响不大,却在寂静的凌晨里格外清晰,刚好飘进监控室的喇叭里

    屏幕前的守卫揉了揉干涩的眼睛,盯着突然打开的训练室门皱紧眉头,鼠标来回拖动画面,反复扫了好几遍门口,连个衣角都没看见。

    “妈的,又是电子故障?”他烦躁地骂了句,伸手抓过桌边的速溶咖啡,转身就往饮水机走去。

    就是现在!

    汪楚染脚步没停,借着他转身的空档,伸手扣住训练室最里面那面墙的暗格,暗门打开,她闪身进去了电梯。